穿行于毛里求斯的公路上,一望无际的甘蔗田随处可见。一人多高的甘蔗连成片,在海风的吹拂下,一浪又一浪,此起彼伏,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甜香。从车窗向外望,甘蔗田的尽头是山,山的尽头是海,好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美丽画卷。
漫步于毛里求斯细腻的白沙滩,面朝大海,背倚苍山,前有静谧的海水清澈见底,后有险峻的火山傲然屹立。刚柔并济的自然风光,赋予毛里求斯浪漫气息,使其成为人们钟情的蜜月胜地。乘船抵达大海中央的人工漂浮岛,坐上滑翔伞,在牵引快艇的加速下,人便如鸟儿一样在空中翱翔,伴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海风向下俯瞰,柔美的海与俊朗的山构成了一幅和谐壮观的画面;换上潜水装备,沉入大海,静观五彩缤纷的热带鱼群在形态各异的珊瑚间穿梭,成群结队的海豚在水中发出“滋滋”的声音,如孩童般嬉戏;驾车穿梭于丛林与群山之间,斑马与象龟陪伴左右,非洲大地的豪迈硬朗触手可及。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,是毛里求斯带给人们的甜蜜。
大约800万年前,一场火山喷发后,毛里求斯岛在碧波荡漾的西南印度洋中诞生。这个位于非洲东部的火山岛国,素有“甜蜜岛”之称。人们喜爱这里碧海白沙与巍峨苍山构成的独特景致,每年来此享受蜜月的新人纷至沓来,此为甜蜜之一。
这里日照充足、雨水充沛,十分适合甘蔗生长,曾经全岛90%的耕地都用于种植甘蔗,空气中都浸润着甜香,此为甜蜜之二。蔗糖制造业在毛里求斯已有超过300年的发展历史。位于毛里求斯北部庞普勒穆斯大区的糖业博物馆,记录着这片土地与蔗糖的不解之缘。
走进博物馆大厅,工作人员会端上一杯苦咖啡,配上4种不同口味的蔗糖。把糖依次放入咖啡,任凭苦中生甜的曼妙滋味占领味蕾。中世纪时,糖曾一度成为价格高昂的奢侈品。第一批登岛的人开始在毛里求斯种植甘蔗,生产蔗糖。到了18世纪,咖啡和巧克力饮品逐渐大众化,这些略带苦涩的饮品需要用糖来增甜,蔗糖业逐渐成为毛里求斯经济的重要来源,在其社会发展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蔗糖虽然甜蜜,但生产过程却十分艰辛。由于毛里求斯是火山岛,土壤和岩石混杂在一起,挖掘岩石、开垦田地需要大量人力。一批批工人从世界各地来此扎根,久而久之,形成了今日毛里求斯多元的社会文化。直到今天,途经一块块蔗田,仍能看到堆积在一起的火山石。
离开糖业博物馆时,工作人员给我递上了一杯用毛里求斯甘蔗酿造的朗姆酒。作为蔗糖工业的副产品,朗姆酒亦是当地特色。由于地处亚热带,酿酒时蒸发工序所需的时间要比在温带短得多,因此口感更为醇厚。一杯下肚,猛烈的苦涩之后,是浓浓的回甘。
回程路上,我特意来到一片甘蔗田。一位正在割甘蔗的热心老者带我走进林子,比划着教我割甘蔗。临走前,老爷爷特意掰下一瓣自己养殖的蜂巢,让我品尝。蜂蜜的香甜沁人心脾。看我连连点头,老爷爷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。这也是毛里求斯让人亲身感受到的甜,一种无需言语的甜蜜。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20年07月05日 07 版)